第二天清晨,丫鬟媛媛急急忙忙地跑到银珠的房里说:“小姐,曹公子病了,病得很厉害。”银珠大吃一惊。
“他现在哪里?”
“在公馆那院,我刚才听说后已去过了,看到先生正拉着他的手把脉呢。”
银珠听后,没来得及梳妆,就速速向公馆走去。当走进曹尚德的卧室,未看见人泪先落,廷伶立即迎上去说:“没事的银妹,听说他昨晚去执行公务,回来很晚,可能劳累过度,摔倒在大门外,凌晨五更时,被打更的发现才把他背回来了。”
银珠听廷伶说着,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,心想:“这都是我的罪过,哪是去执行什么公务呀!尚德呀尚德,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自己?”银珠走到尚德的床边,曹尚德紧闭双眼向外欲泪,这泪只有刘银珠能看得出来。
这时,先生诊完脉向尚德的母亲说:“夫人,公子劳累失神、受寒,现在仍发烧得厉害,我开上药方,马上把药取来熬上喝,会见效的,外伤没事,我现在就给他敷上药,很快就会好的。”
曾夫人问:“先生,我儿子多久才能起床?
“要完全好,得个十数八天的,必须好好休息调养,才能下床活动,热寒要是再受风的话,会要去他命的,千万要注意避风。”先生这样一说,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。
先生走后,尚德的母亲向佣人们发话说:“你们可都听见先生说的话了吧,要精心照顾大少爷,不得疏忽,这可是要命的事。”夫人对佣人说这样的话,实际上也是说给站在她跟前的两位媳妇听的。说过,便离去了。
银珠和廷伶俩人都未吃早饭,一直守在尚德的床边,佣人们一看两个新媳妇守着主人,自己成了多余的碍事人,也就放心地离去了。
尚德已经睡去,银珠和廷伶也不说话,屋里很静。这时,曹尚德高烧的脸通红通红的,猛然听到他嘴里嘟嘟囔囔地在说着什么,廷伶小声问银珠尚德说的什么,银珠说不知道。等了一会儿尚德又在嘟囔,廷伶侧耳趴在尚德的脸前听,听后,她站起身来对银珠说:“银妹,我去看看药拿回来没有,把它熬上,你细听听他在说什么?”
廷伶走后,银珠真的凑近尚德的嘴边细听,听后,便趴在尚德的身上哭了起来,因为尚德只会说两句话:“银珠,你别走……银珠,你别走……”银珠一直哭到听见外边有脚步声走进来,她才立起了身子,止住了泪。
银珠和廷伶整天整夜地守在尚德的床边,同佣人们一起来来回回地跑着照料尚德。
第二天上午,尚德有所好转,能喝下去一小碗面汤了,银珠和廷伶才有了笑脸。尚德看到她们两个一直守在自己的床边左右的侍奉,很礼貌、客气地说:“让你们俩人受累了,我这是怎么了?成了这个样子?”
廷伶说:“你不是说你去执行公务一夜,回到家门口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吗?”
“对,我去执行公务了,发烧得我都忘了。”正说着,媛媛走进来了,说是府里来人接二小姐回门。
尚德朝着银珠那张无所适从的脸说:“银珠,你回去吧,我也不能送你回娘家了,过几天我病好了去接你,这里你就放心吧,由廷伶照顾我就行了。”
廷伶也向银珠说:“银妹,你放心的走吧,早去早回就是了,本来我给你说过要送你回娘家,可尚德这个样子也没法走脱,请你原谅我。银妹,回去后替这里二老、尚德和我向您的爷奶、爹妈问个好。”
“谢谢伶姐了!尚德,你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,我走了,过几天就回来了。”说后,两眼含泪地走出房门。
曹尚德的病,外人给传开了,说是曹家大少爷得了重病,因为娶三个媳妇伤着了身体。
这消息传得快、传得远、传得广、传得奇。从而,石桥县城的曹家三顶轿、三朵花、三宅院便成为人们的谈论话题,并把曹大少爷说成是“婚姻王子”“女人迷”。
唉!由此曰:人世间,长舌短舌皆为有,好心坏心同时存,美事丑事人自取,名气越大水越混,不让人论除无人,人生尘世无聊兮。
曹尚德躺在病榻上孤恓所云:
我想大喊!
问问苍天!
人世间相聚怎还散?
留得缱倦鬓丝乱,
真情总是梦中幻,
爱,为何这样难?
我想大喊!
问问苍天!
江河之水怎不干?
蜻蜓点水非无缘,
多少情愁心中淹,
爱,为何这样难?
我想大喊!
问问苍天!
大地回春怎不见?
恶阳冬霜处处残,
天长日久路漫漫,
爱,为何这样难……